Adios CiELO。

4times, 7days, and 101times

等級 : FRT

配對 : Arthur/Cobb friendship(light slash)

劇情相關 : 高中背景架空

摘要 : 多一些注意，多一些關心，一切都會變得更美好。

註釋 : Dom最近常常恍神。可能和他在最近一個月的每晚都注射夢素有關。而另一邊的Arthur則陷入無法停止的擔心漩渦。

4times, 7days, and 101times

Dom最近常常恍神。

Arthur在手邊攤開的記事本上，12/19那一欄添上一筆。嘿...只要再多加一槓就能湊齊五了，像烤肉時的竹籤一樣，從肉片和蔬菜間直直穿過去。Arthur努力想拉回他的注意力好專心上課，但講台上年邁的Mr. Berton正在誇張的揮舞雙臂，口齒不清的為黑板上的公式舉出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例子。Arthur小聲歎氣，放下筆。他寧願晚點重讀。能的話也順便拉上Cobb。

而那位使他無法放下心的好人正坐在他左邊，一隻手撐著頭，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暖陽灑落在他左肩，Cobb平穩的睡著。這看起來似乎很正常，畢竟Mr. Berton獨特的教學方式真的很枯燥乏味。他敢打賭班上超過1/3的人都曾在課堂上打過盹。

但這套在Cobb身上行不通。這已經是他今天第四次睡著了。從一開始的恍神-若沒有他在一旁搖他、叫他，Cobb會直接進入睡眠狀態。而且這怪異的現象已經持續有一段時間，不論他怎麼問，Cobb總是不肯透露絲毫。

Arthur目光不自覺的停留在Cobb的睡臉。青澀健氣的臉龐，長長的睫毛拉下簾子遮住一片藍，同時也抹淡了少年有些兇悍和冷淡的氣勢，金褐色的短髮在此時此刻比往常更加耀眼。

第四次。第七天。第一百零一次他無法停止擔心他的好友。

xXx

「那麼，就決定去野餐囉。這主意聽起來棒吧？Dom？」

Cobb看著婦女對他眨了眨眼，溫柔的詢問他的意見。Cobb點點頭。

在夢裡，他有了家人。

Cobb對他親生父母的印象只停留在小學時期。在他七歲那年，他們什麼也沒向人透露便拋下了他，行蹤突然間不知去向直到現在，依然也是。好玩的是，Cobb發現他們早已幫他申請好學校，也留了筆可觀的生活費夠他舒適的過日子。不過那是現實，而現在，他是在夢中。

xXx

Arthur的手在小幅度的顫抖，當他從Cobb書桌下的垃圾桶中發現許多個標示”夢素”的塑膠瓶時。空的，Arthur瞪著瓶內殘留的液體，而且還是那種被用到完的，並非單純的只是空殼。

一開始只是個無心的動作。Arthur的書桌壞了只好送修，所以他擅自借用了室友Cobb的位子，而在伸展他有點麻痺的修長的腿時，他無意間踢倒桌子底下的垃圾桶。十幾個瓶子一個接一個從中滾出來。難怪最近這一陣子Cobb一直堅持他有時間能自己倒垃圾，明明忙得要命仍一句話也不說，每天按時拎著一小袋走出宿舍。

他不知道Cobb把如此多的夢素用在哪，或許是雙人份？他和Mal各自用去一罐；也或許是學生會的Fischer和Eames，籃球社的Nash，今年獲選MVP（註1）的天才少女Ariadne他們聯合作夢後留下的？

Arthur握緊雙拳，瓶子在他手中隨著心裡的不甘使力道加大而逐漸變形。

他知道是這些東西害的Cobb恍神、沉睡的次數日益增加。他也知道Cobb有瞞著自己某些事。某些會使他痛苦，某些他該講出來發洩而不是藏在心中的角落堆積遺忘的事。

xXx

Cobb曉得這一天遲早會來。

「你要不要解是一下那堆垃圾？」

Arthur就站在他的床前，居高臨下看著他，憤怒的不像Cobb認識的他。

「不說話是默認的意思囉？你把不知道幾百甚至幾千毫升的夢素在三天內全部注射進你的身體，hunnn？Dommy！你瘋了嗎！我們甚至連它會不會產生後遺症都不清楚，而你...尤其，在如此過量的狀況下。好比你這幾週的高頻率恍神。」

Arthur的語調比平常還要高和尖，他卻依舊撇過頭不說一個字，緊接著對方彷彿想找出氣筒似的一拳重重的打在床上，纖瘦高挑的身影覆在他脆弱顫抖的身軀之上，他的悲傷和氣憤緊緊勒住他的心，他卻仍舊抿嘴。

下一秒，他感覺Arthur在床上施壓的那一邊漸漸復原，他原本撐在床上的手離開了，連同人也準備走出房門。Arthur停在門口。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Cobb。」

“我們是！”Cobb倏地抬起頭，他想大喊出聲卻發現他失去了聲音，像迪士尼電影裡的小美人魚一樣只能在一旁看著他淒涼的笑笑，接著走出他們的寢室，隨手拉上的門將他從他的視線中一點一點遮蔽。

碰。門關上的瞬間，他的床因為先前強勁的力道而坍塌，房間開始搖晃，照片從書櫃裡的相簿夾層中滑出，飄落地面，四周牆壁漸漸崩解，如同夢在瓦解-

Cobb急促的深吸一口氣。藥水的味道令人不舒服的瀰漫在他身邊，Cobb發現他躺在保健室的床上。他睜大雙眼，四處尋找Arthur的身影。「Arthur？」他被自己粗啞的聲音嚇到。

「老天！你終於醒了，還有說話。口會渴嗎？需不需要先喝水？」

Cobb搖搖頭，Arthur仍到了杯剛煮好的水塞了進他手裡。Arthur一個箭步向前將Cobb摟在懷裡，他感覺道他的肩胛骨傳來一陣濕暖。半秒後他意識到那是Arthur在的眼淚。Arthur在哭。他聽見他帶有哽咽的聲音威脅，「下次你再這樣悶著自己耍自閉，或是什麼更嚴重的你就有得瞧了。我們是朋友，朋友就是要互相依賴，互相支持的，還記得嗎？」

這次Cobb沒有絲毫猶豫，他的手臂緊緊環抱Arthur的背。「我們一直都是。」他回答。然後他聽見Arthur哼聲回了話，「呵，你還記得啊！」

xXx

窗外飄著白雪。

他們離開的那個冬天，也是這副景色。

Cobb倚著欄杆，玩弄手中的照片，對著天空思考。

他不該再沉浸在這段回憶裡。這都是自從有次造夢的試驗裡，他無意間瞥見他投射的人裡出現了他們-他的親生父母。而在那之後的幾天，憑著他天生的資質和探入研究，他已能熟悉的掌握夢境的基本要領和一些技巧，所以才有了這個似真似假，難以辨認的夢。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Cobb對自己說。他不想為了那些他曾有過，後來又失去的童年拿他和Arthur的友誼交換。這不公平，不等值，他很清楚。那段時間-那段他真正消失的童年-都是Arthur每天陪在他身邊，不論他多麼冷淡的回應他，甚至推開他，他也只是有些受傷的笑笑，然後繼續跟在他後頭，擔心的眼神從不間斷。

這些才是你真正要的。你得走在鐵軌上而不是開在一片荒土上。

Cobb沒看最後一眼照片，因為記憶早已深深烙印在他心裡，他將它收進口袋裡。或許Arthur等等會來找他要，說是要替他保管。Cobb臆測，然後撐著欄杆，他揚起自由的笑容。

xXx

咚-咚--。

以木頭為底的學生寢室，兩個大男孩在鐘聲響過第十二下後也終於完成了今年第一份研究報告。桌上堆滿了相關資料和紙張雜亂的交疊，好幾包UCC的包裝袋掉在地上。

「為什麼我們要在跨年時連夜趕報告...」

「哈哈，多虧你噢。你下次上課要是專心點，我就不用在這幫你了。」

其中一個全身只穿了條內褲外，就裹著一件黑色羽絨外套的金和少年正坐在地上，毫不在意的裸露他健康的小麥色胸膛，頭稍稍往後仰，讓和他完全相反的斯文黑髮少年替他吹乾一頭短髮。

這是在Cobb像Arthur坦白一切只是因為他想念以前的回憶，追溯回童年，結果太過於沉溺在夢境中之後的事。雖然Arthur在最後沒和夢中重疊，丟下他走人，但他仍完整的對Cobb爆發了一次。和打壞了並不堅固的床。所以造就了他們倆得一起擠同張床的場面。

「Arth，我能睡地板-」

「閉嘴。我可不想再隔天一早採到一具僵硬的屍體。你只要別裸睡其它都好。」

「嗯，所以我套上羽絨外套。」

「那是我的吧？隨便你，只要你不怕Mal誤會我們有什麼關係。」

Arthur哼笑。揉亂Cobb鬆軟的金褐髮，讓他往後倒時頭能舒適的靠在他大腿內側。

「關Mal什麼事？我們能會有什麼關係嗎？」

Arthur解開制服的上面三顆扣子，決定讓自己輕鬆點。他調整椅子的傾斜角度，紓解眉頭，享受的歎息。他伸手去取音響的遙控器，接著按下那三角形的鈕，音樂緩緩的流洩，在寧靜的小空間裡流過各個角落...

「其實你能把我當作你的家人。因為，我絕不會離開你當你還需要我。」

Arthur打破寧靜，他闔著眼不慌不忙的說。

Cobb想了想，片刻沉靜後，他開口。

「我想我永遠也放不了你。」

他在腦中想像Arthur現在一定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他勾起的嘴角，笑開的眉，就是這幾年來他熟悉的。

回憶終究會成為過往，他猜他現在需要的是一位忠誠的朋友，一位不會讓他再經歷相同的苦澀回憶。

Fin.